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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香烟以后,他开始喝酒。天热的时候是冰啤,天气转凉时改喝“西凤”。有时在饭桌上,严力会陪他喝两杯。对话仍然少得可怜,连交谈都算不上。
饮酒时的张华,眼睛总是波光潋滟的。有好几次,严力以为他要哭了,却没有发现一丝流泪的痕迹。严力想,这样的眼睛就是人们常说的“水汪汪”吧。忍不住就站起身,隔着桌子吻过去。
张华已经有些微醺,所以格外柔顺。严力吻他的眼睛时,颤动的睫毛温柔的扫过嘴唇,心仿佛也被拂动。
此时的张华,在床上也极为配合。他们边脱衣服边长久的接吻,久到一丝不挂的相拥时,醉意盎然的吻仍在继续,唇舌依旧交缠。
他甚至不再排斥进入前的抚慰,平静的仰躺。严力吮吻他的喉结时,急速的滑动如同挑逗般逃跑又返回;舌裹住他的乳珠打转时,胸膛的剧烈起伏带动着那点圆润在严力的舌尖欲拒还迎;吻沿着他的身体线条下滑,掠过腹部的涡坑,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脆弱……
张华将双肘撑在身侧,勾着头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胯下那濡湿的器官正进出于严力温暖潮滑的口腔,前端触及到柔软的咽喉时,会有一丝奇异的快感涌遍全身……
严力吐出已经略有变化的欲望,舌尖舔舐着它的顶部,抬起眼睛与张华对视。
张华的眼睛仍是水汪汪的,仿佛蓄满了的泪水,却没有溢出一滴液体。手臂突然放松了,他呻吟着躺下,主动架起双腿敞开门户。
早已知道这是他最终的要求,严力的心仍会陡然抽搐。他是否和我一样,每次进入前都会想起那可怕的第一次?他是否和我一样,痛恨着也渴望着?
高潮时的张华是狂乱的,晃动的脑袋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在脸上,发丝半掩的双眸依然是润泽如两汪清泉,却浮动着欲望的波澜;最后一声高亢的呻吟黏腻而绵长,带着胸腔的震颤。
严力跪在他的双腿间,迷醉的看着那张激情洋溢的脸,手掌略微抖动着抚摸他喷射出的液体……
此时的严力,内心是充满感激与安慰的。因为在生命的这一瞬,他带给张华的不仅仅是伤痛的回忆,还有片刻的欢愉;也只有在这一瞬,张华对他,除了怨恨还有别的情绪。哪怕只是短暂的情欲,也令他赎罪的心得以微小的满足。
他已经对将来死了心,不再指望张华的原谅,也不再指望冰释前嫌,就打算这么过下去,用一辈子的时光弥补曾经的伤害。殊不知,张华也是同样的念头。
就像是一把嵌进体内多年的刀子,利刃和肉体已经生长为一体,谁也不能退,谁也不能进,只能僵持。
初秋的时候,严力在另一家公司进行正常税收检查,翻到一些向外地客户销售的银行汇款单。灵机一动他便想到“东源化工”和“江海石蜡”。他们向外地客户销售时,一定也要通过银行结算。客户处找不到证据,金融部门一定存有资料。
严力匆匆赶回局里,把自己的想法向主任做了汇报。主任思索了一番,觉得这法子也算是另辟蹊径,那个旧案兴许就此能柳暗花明。
于是,他为严力开具了去县联社、工商银行等金融部门查证的介绍信,又安排他把手上的案子转交给江大江。
江大江倒也爽快,拍着严力的肩说:“你专心忙你的,有啥烂摊子交给我就行。”
这天是星期五,严力把手头的案子和相关资料整理清爽后移交给江大江,又搜集了一些银行方面的资料,准备先送回宿舍再去找张华。
宿舍区的大爷却在大门处拦住他,说是有一位姑娘在传达室等了他有个把小时了。严力一看,是只见过一面的李冬月。
母亲在电话里提起她,严力也是敷衍了事,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又不愿给人难堪,就请她到宿舍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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