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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了施言面前,施言仰头,满面的伤痛、满眼的乞求。黑诺笑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施言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自己的声音却清晰滴落:“施言,你知道高崖峭壁的夹缝里生出一根草的不易吗?我很珍惜自己,舍不得弄脏自己。那么对于玷污我生命的脏东西,我选择剔除。剜肉剔骨也在所不惜!”
施言被震呆了。黑诺如此冷绝的话,不同于之前的拒绝,这段话是对二人感情埋葬的祭词。
黑诺走到了门边,拉开门:“请!”
施言麻木地移动到黑诺面前,逼视着黑葡萄一样的水眸:“诺诺,请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黑诺偏了头,看向窗外,倔强地收回泪意。
施言走了,他没有黑诺每一次离开的背影那么潇洒、那么不羁。施言的步履明显沉重了许多……再也迈不开脚步,施言用公用电话打王丰家无人,再打邱林松家。却是俩人一起来接他的,原来王丰送了施言去找黑诺,就直接去邱林松那里发牢骚去了。看到一头汗水坐在马路牙子上的施言,这二人几乎气炸了肺。这么大热的天,施言不顾自己才出院来看黑诺,就这样回来而黑诺不管?即使不送,不可以在黑诺家打电话等他们来接吗?
到了家以后,施言精神好点了。他们忍不住责备黑诺,施言笑笑:“别怪他了,以后都不用怪了。”
王、邱互看一眼,再看施言。估计这次是真的闹掰了,虽然替施言遗憾,但是也觉得黑诺做得过分了些,既然黑诺不愿意和他们做朋友,也犯不着去求他。大不了,以后陌生人就是了。
这一周,施言虽然才退烧,父母不愿意他出去,但是哥们都可以在他家来玩啊。一起看影碟或者打扑克,就是无法出去踢球和游泳。大家也知道施言和黑诺掰了,施言不说,别人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原因总归不会是施言。
大学的分数线和成绩同时下来了,一年一度的家家的热门话题又开始围绕着某某家的孩子被某某学校录取了。施言他们不需要刻意打听,就知道了黑诺的成绩,因为母校的文科状元,想不知道也难。施言日日与朋友厮混,嬉笑打闹,只有夜夜对着黑沉沉的窗外知道自己笑得有多艰难。黑诺卓然的成绩又是雪上加霜,亮开了翅膀!翔天际的黑诺,怕是再难相见。每每想到这,施言都把自己蜷在毛巾被里,咬死了牙关。只因为要压抑下仰天长啸的欲望,施言想喊出胸中的痛,想大声呐喊: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天,哥们群聚在王丰家,秦明旭一进屋就高兴地说带来一个好消息。施言兴趣缺缺,百无聊赖地奉献耳朵一只:“黑诺漏档了!”
这消息一定程度上还算爆炸,因为怎么说大家也算和黑诺曾经有点头之交。而且黑诺做为母校最高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众人七嘴八舌追问内幕,秦明旭实际上也不清楚内幕。就是听说重点大学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各大学录取通知书全部是邮到高中母校的,而黑诺在今天(最后一天)也没有等到有他的通知书。秦明旭窃笑:“看他衰样,状元又如何?想进重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这回看他还拽不拽了。施言,出气了吧?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他一下。”
施言本来一只耳进,一只耳出的斜靠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端坐僵硬,要秦明旭一问,突然跳起身就往外跑。王丰家四楼,来是时候施言还因为没有完全康复而有点气喘地爬楼梯,现在可是火车头一样呼啸着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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