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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有那个决心的话,无论未来是不是真能贯彻到底,孩子和父母的缘份来自于人心,跟天性或是自然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唯有诚心把对方当作孩子来待的人,才真正有资格被称为那孩子的父亲或母亲。”
“那孩子呢?”我面对着杨昭商的胸膛,含糊地问。
“孩子也一样啊,唯有当孩子心甘情愿把某个人视为他的父母时,亲子关系才会成立。否则就算怀胎十月、血缘关系再深,也作不得准。”杨昭商笑着说。
“我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我就无法回答了,孩子的事情,要问小孩本人才知道。”
杨昭商停下触摸我后脑杓的手,仰望着天花板说:“很多人觉得小孩子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也很多事情无法为自己做决定。但就我这么多年和他们相处的经验,我认为并不全是这样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小孩子看得反而比我们这些大人都清楚。”
我仰起头来,杨昭商便温和地看着我。
“如果怎么都无法做决定的话,就问问立树吧!立树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知道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最好。”
他忽然俯下了身,在我的唇上浅浅地一吻。我惊得满脸通红。
“而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这次我都会支持你,正桓。”杨昭商说。
我把大猩猩的话放在心底,有个假日的早上,我不知为何起了个大早,立树也被我吵醒,我就一时兴起,问他要不要一块去附近散散步。
我们屋子后面有座小丘陵,平时有不少上了年纪的退休人士来这里散步。只是我工作实在太忙,所以只带立树来过一、两次。那里空气不错,也少见没有太多人工的斧凿痕迹,大清晨的,四下除了来慢跑的阿公,就是虫鸣鸟语。
我牵着立树的小手,漫步在其中一条山道上,立树似乎也颇喜爱这里的景致,睁圆着眼到处东看西看着。
我捏着他短短的五指,忽然想起第一天送他去见杂货店老板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即使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他也像是害怕中途被抛下般,一根手指也不敢稍纵。
然而现在,他虽然仍然是牵着我,但五指明显放松许多,只松松地和我勾着。
我想有一天,他一定会完全地放开我这双手。他会向前走、然后向前跑,他会回头看我,对着我笑,然后终有一天,他会头也不回地背对着我,向自己的未来奔去。
这样看起来,这双手早放开我,或是晚放开我,似乎也没有这么大的差别了。
“呐,立树。”
我叫他,他仰起头来好奇地看着我。
“恒恒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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