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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金陵城中,有一位名叫顾生的年轻才俊。他恰似一颗蒙尘的明珠,虽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家境却贫寒不堪,宛如狂风暴雨中独自飘摇的一叶孤舟,在生活的波涛里苦苦挣扎。顾生生性至纯至孝,念及母亲年事已高,便决然放弃了外出闯荡的机会,一心守在母亲身旁,只靠着每日为他人作画写字,赚取些许微薄酬金,勉强支撑着这个家,维持着母子二人的温饱生计。岁月匆匆而逝,如白驹过隙,顾生已然二十五岁,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依旧孤身一人,尚未娶妻成家,形单影只地穿梭在这繁华都市的烟火人间。
顾生家的对门,本有一座长久空置、无人问津的宅子。一日,竟忽然搬来了一位老妇人和一位妙龄少女,租住在了这略显冷清的宅子里。顾生见其家中没有男子的身影,出于礼貌和谨慎,便也未去贸然打听她们的来历身世,只是偶尔会在心底泛起一丝好奇的涟漪。
一日,顾生偶然从外面归来,恰在此时,那少女从母亲的房中走出。这少女看上去约摸十八九岁,身姿轻盈秀丽,体态曼妙婀娜,气质高雅脱俗,宛如一朵盛开在空谷中的幽兰,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芬芳。她那容颜之美,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繁花,娇艳欲滴,世间罕见,让人见之难忘。她见到顾生,并未显出十分羞涩躲避的样子,然而那神色间却透着一股清冷之意,仿若霜雪覆盖的寒梅,高洁而难以亲近,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自有一番遗世独立的风姿。
顾生满心疑惑地走进母亲房内,迫不及待地询问母亲这少女的情况。母亲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缓缓说道:“她是对门的姑娘,来向我借剪刀和尺子。方才听她说,她家也只有一位老母亲相伴。看这姑娘的模样和举止,不像是贫寒人家出身。我问她为何尚未许配人家,她只说是因为母亲年老体弱,需要她在身边悉心照顾。明日,你该去拜访一下她的母亲,委婉地探探口风。倘若她家所求的聘礼并不丰厚,儿啊,咱们家虽穷,但你可以代她赡养母亲,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第二日,顾生早早起身,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怀着几分期待与忐忑,前往对门拜访。见到少女的母亲,才发现是一位耳聋的老妇人。顾生环顾四周,只见这屋子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陈设,竟似没有隔夜的粮食,透着一股生活的窘迫与艰辛。他试探着询问她们靠何营生,老妇人指了指正在忙碌的少女,示意全靠女儿做些手工活计,靠着这一针一线维持着母女二人的生计。顾生心中一动,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缓缓说出了愿与她们一同生活、互相扶持的想法。老妇人听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神色间似乎有所动容,微微点头,转身去和女儿商议。
少女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母亲的低语,却久久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不语,脸上也不见丝毫喜色,反倒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顾生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只好告辞回家,脚步沉重而缓慢。
回到家中,母亲忙问情况如何。顾生详细地描述了所见所闻,满脸疑惑地说道:“这女子难道是嫌弃咱家贫寒吗?她自始至终不怎么说话,也不见笑容,容貌艳丽如桃李,性情却冷淡如霜雪,真是个奇人啊!”
母子二人满心猜测,却也只能无奈叹息,此事便暂且作罢。只是顾生的心中,从此多了一道倩影,那少女的清冷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如同烙印一般,挥之不去,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都会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日,顾生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斋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他正对着眼前的宣纸发呆,心不在焉地琢磨着新的画样。忽然,有一位少年前来求画。这少年生得姿容绝美,面若敷粉,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只是神色间透着一股轻佻之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顾生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询问他从何处而来。少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漫不经心地答道:“邻村罢了。”
自那以后,这少年每隔三两日便会来一次。随着见面次数增多,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少年也越发地肆无忌惮,时常对顾生说些俏皮的嘲谑之语,言语间带着几分暧昧的调笑。顾生被他的活泼所感染,有一次趁着少年靠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便轻轻抱了他一下,少年竟也没有十分抗拒,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于是两人的关系便亲昵了起来,私下里往来频繁,情谊日笃,仿佛找到了彼此心灵的慰藉,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寻得了一片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一日,恰逢那对门的神秘女郎路过门口。少年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紧紧地盯着女郎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艳与好奇,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咂咂嘴,好奇地问顾生这女子是谁。顾生看了一眼少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淡淡地回答道:“是邻家的女子。”少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咂咂嘴说道:“这般艳丽动人,只是神情怎么如此让人敬畏!仿佛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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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顾生有事走进内屋。母亲见到他,急忙说道:“刚才那邻家女子来借米,说她们家已经一整天没有生火做饭了。这姑娘真是极为孝顺,家里穷成这样,实在可怜,咱们应该稍微接济一下她。”顾生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紧,连连点头,二话不说,背起一斗米就去了对门。
顾生轻轻叩响门扉,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正是那女郎。顾生说明来意,女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接过米,并未表示感谢,那清冷的面容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此后,女郎常常到顾生家中来。有一次,看到顾生的母亲正在做衣服鞋子,她便主动上前,接过针线,手法娴熟地代劳起来。在堂屋里进进出出,操持家务,动作轻盈而利落,就像一位贤惠的媳妇一般。顾生看在眼里,心中对她越发敬重感激,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一丝曙光。每次得到别人馈赠的食物,顾生必定会分一份给女郎和她的母亲,女郎也从不提及此事,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平静,却又在这平静之下,暗暗涌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和故事。
然而,命运弄人,母亲忽然在隐秘之处生了疽疮,疼痛难忍,日夜号啕大哭,那痛苦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顾生的心。女郎得知后,时常来到床边探望,不嫌脏臭,亲自为母亲清洗创口、敷上草药,眼神专注而坚定,一天要忙碌三四次。母亲心中十分过意不去,看着女郎忙碌的身影,觉得这样的事情让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来做实在不妥,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女郎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污秽,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那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和决心。
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她拉着女郎的手,声音颤抖地叹道:“唉!要是能有像你这样的媳妇,伺候我这把老骨头到死,那该多好啊!”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悲戚哽噎,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女郎的感激与对未来的无奈与期盼。女郎轻声安慰道:“您的儿子极为孝顺,比我们孤儿寡母强上百倍千倍。在这艰难的世道里,能有这样的孝心实属难得。”母亲摇摇头,泪眼婆娑地说:“这床头侍奉的粗活累活,岂是一个孝子能完全承担的?况且我这把年纪,已是风烛残年,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可这传宗接代的事,却始终让我忧心忡忡啊。”就在两人说话间,顾生恰好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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