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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说完，转过头摁住手机，表情不知怎么，又变得冷冷的，“随他。”

他边说边在最后一页签字，然后挂了电话，抬脚往会议室走。

三天后，付堇生坐飞机回到松市。

航班遇上大雾，延误了六小时才起飞，降落时已近凌晨两点。

司机早就等在停车场，付堇生和助理坐上车，司机喊了声“付先生”，问他要去哪里。

付堇生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让司机先把助理送回家。

凌晨的高架几乎没什么车，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湿润的气息，付堇生随口问了一句，果然，今晚才下过雨。

身体疲累，精神却因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高度紧张，付堇生坐直身体，打开手机浏览完工作信息，又习惯性点开相册，最新被他收藏过的一条视频自动播放起来。

台风天，穿着白衬衫的季夏，只拥有一闪而过的几秒画面。

可付堇生打开了就关不掉。他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纵使已经看过很多遍。

他觉得自己很无奈，心中煎熬多过之前还没找回季夏的时候。理智和感情各占一边，要硬生生将人撕裂。

只是二十八岁的付堇深已经学会了如何消化情绪，他可以把季夏的视频存进收藏夹，却不会任由一点犹豫表现在脸上。

司机把助理送到小区门口，车上只剩两个人，付堇生开口让他打车回家休息，自己则坐上驾驶座。

他又想起那天宋越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季夏觉得“还好”的棚户区警察管不了，连监控都覆盖不全，他竟然在那里生活了两年。

付堇生决定亲眼去看看。

开到半路天空又飘起雨丝。明明是夏末，却像提前进入了秋天，付堇生把车停在巷子口的垃圾站前，推门下车时，微凉湿润的风扑到他脸上，气味却不好闻。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站在原地环顾一圈，这里居住密度大，小巷四通八达，却连正经一点的指路牌都没有。

他从聊天记录里找到之前宋越发过的定位，确认了大致方向，转身走进巷子里。巷子很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人通行，连体积大一点的电动车都开不进来。路灯坏了大半，大部分路程只能靠手机闪光灯才能看清脚下。斑驳的墙面上贴满牛皮癣小广告，放贷、治皮肤病、找日结工……花花绿绿，被雨打湿后又湿淋淋地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