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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宣垂眸一笑,眼神落到桌案上平整的蜀纸,方才搁在上头的小虫已然消失,大抵是还活着,察觉到自己逃出了砚台,赶忙飞走了吧。
他这般想着,命侍从服侍更衣。
进到陆重霜的寝殿,厚重的水沉香混杂着苦药味儿扑面而来。
夏文宣心下一慌,急匆匆往内走。
越过重重门槛,他见她脸色苍白地倚在软塌读地方呈上来的奏议,忽得生出一股难捱的怒火,顾不上尊卑礼节,他几步上前,将她手中的书卷一把夺过。
“病成这样还看什么奏疏!难道少看一日,这天下就要倒了?”他喊。
陆重霜扬起苍白的脸,直直看向他。
夏文宣心坎里堵着那股气,虽自知失态,但没立刻服软,他不知自己慌什么、气什么,只是攥住书卷的手紧了紧,勉强压着语调道:“青娘,你歇一歇吧,要是觉得累,我不扰你,我走……”
“文宣,真好啊,”她笑,眉色浅淡。“你担心我。”
夏文宣抿唇,那股凭空生出的气又骤然消散,四肢百骸都在发软。
陆重霜牵住他温暖的手,又说:“不看了,你过来坐。”
夏文宣被她牵着,挨着她坐下,一启唇,腹中积攒的话语倾泻而出。“你身子怎么样,好点没?怎么不派人来和我说一声自己好不好?你不说,我老要想的。”
“好多了。”陆重霜答。“只是怕吵,一直让长庚守着门,不然乱七八糟的人来太多,我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