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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陈汉早就认识到印苗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纯良无辜，但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陈汉更加确定现在风平浪静下面潜藏着的暗涛汹涌。他像一个猎物，时刻谨慎着装模作样的猎人，对手在麻痹他，想趁自己放松警惕之后再出手。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他陈汉？他三十岁虽然正当壮年，但印苗还是个孩子，长得还那么好，哪怕家庭不幸也多的是同龄的人爱他。是在耍自己吗？但印苗看自己的眼神....陈汉说不上来，被那种眼神注视，没有哪个男人会控制住不浑身战栗。

陈汉以前并不是这种喜欢乱想的人，他跟吴青年轻时的波折多是来自外界，从来没有怀疑过彼此的感情。同样，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暧昧与煎熬。煎熬，如果说之前的试探与暗示是令人动摇的暧昧，那如今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更让他惧怕，每一日他都更加关注印苗，从对方再自然不过的态度中陈汉甚至怀疑之前的所有出格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那次越轨只是小孩发烧昏了头做出的错误举动。

最初陈汉想，如果印苗再勾引他，他一定会好好教导对方，趁事情还有挽回余地之前，将一切扳回正轨。但现在。

男人越来越寡言，吴青问起他也只道面馆忙碌。有时他会不自觉盯着某处发呆，眼神慢慢从平静变得狠厉，当被吴青提醒才像突然醒过来一样吓得出一身冷汗。

陈汉开始起早贪黑，面馆里的事已经无法消磨他心中的烦闷，他甚至去镇上找了活当了几天短工，挣钱只是次要，他需要出汗，需要喘气。

床上倒是个发泄的好地方，但吴青不行。

“哥，周末我去帮你吧。”

男人动作一顿，声带震动，发出沉闷一声。

小林请了长假，加上周末生意本来就好，印苗提出自然是好事。吴青也点了点头，虽然是高三但小孩学习很稳定，一天而已不碍事。至于自己，吴青不喜油烟，陈汉也从没埋怨过他。

周六上午陈汉起的很早，秋上天明的晚温度也低。蒙胧胧的夜里，印苗箍紧陈汉的腰，俩人都穿着厚外套，自行车在路上一颠一颠的。谁都没有说话，陈汉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但却意料之外的平静。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两人交叠的身影刺在越发模糊的黑暗中渐渐变小，一个转弯便再也看不见了。

到了店里，印苗熟练地将前一晚洗净的碗筷搬出来，又在前厅搬桌放凳打扫卫生。早面不用肉，醒上面等来了客人再拉，煎个鸡蛋吊个汤就鲜美的很，等忙过了这时段再去早市割肉炖肉。忙碌起来就什么都不想了，一碗一碗的面被端走，衣服下的肌肉紧紧绷着，随着动作很快就渗出汗珠洇透了背部。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印苗哼着小曲在店外挂上了休息的牌子，又在屋里落了锁，这才拿过抹布开始清理桌面。面汤的香气咕嘟咕嘟往鼻子里钻，印苗忙完了活把东西一扔就飘进了后厨。

“哥，外面不忙了，你教我揉面吧！”

还没等陈汉有什么反应，印苗就凑了过来。少年昨晚洗了澡，身上还一股肥皂香，跟陈汉平时用的胰子味道不一样，更清淡一些。虽然脑子乱乱的，但手上动作并没有停，印苗看着看着就要上手，一弯身竟直接钻进了陈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