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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眺望雨势渐小的天际,“这酒毒发太快了,合该让何珣听听你这话。罢了,就是听不到,他多半也猜到了。”
承明转过头,“你看看你阿翁,他眼睛还没闭上呢。”
何昱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知道吗,我来时去了廷尉府,寻到了早年的卷宗。原来在必死的境况下,旁人还给我说过情,请您出面给我行赎刑。”
承明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卷宗,给何昱看。
【廷尉大人虽言舍弟之罪可大可小,然其罪上累陛下,下祸司空。今所幸司空无碍,若是不然,岂非让陛下痛失臂膀,让我大齐痛失擎天之柱,其心可诛。臣为何氏长子,未曾管教好幼弟,生出如此祸端,已然愧对君主祖宗。我父为此羞愧致病,流连在榻。我此前来,便是为表明心意,何昭之罪,何氏无颜赎之。】
“这一遭,再加上鹳流湖遇刺未成,益州陷我于敌城,你共三回欲图我性命。我是什么圣人菩萨,还是甚无脑小儿,还要荐你为同僚,与你共事。”承明笑出声来,“再者,你以子弑父,人伦丧失,吾主不敢用。你且还是去地下,继续你们的父慈子孝吧。”
承明最后的话语落下,抬手示意,未几屋中便又多出一具尸体。
屋外雨停了,阴霾散去,天空露出久违的光。
青年走在日光下,并没有报仇的快感,方觉心中空荡,正命人牵马预备往城郊陵园走一趟,看看母亲。
却见得太极宫方向策马行出一列禁卫军,直奔三街六道的街道口,张贴求医榜单。
宫中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承明不放心地走过去举目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