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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阿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因为维列斯就那样站在他那简陋寒酸的法师小屋里,看上去就跟他们上一次分别时一眼高大,强悍,而且英俊得令人头晕目眩。
“维列斯先生!”
阿兰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便惊喜地叫出了声,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当然这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像是维列斯这样的绅士是绝对不会在主人穿着薄亚麻睡衣沉沉睡去时悄无声息潜入他人住宅的),然后他便朝着维列斯冲了过去。
他注意到维列斯一改在绿河村时的朴素,肩膀和胸口都被闪闪发亮并且用藤蔓状花纹精心装饰着的铠甲所覆盖,腰间的长剑比起正常人用的要修长许多,华丽的剑柄上装饰着金绿发光的猫眼石,一件纯黑的天鹅绒斗篷皮在他的身上,那价格不菲的布料上装饰着精致而细碎的金线还有阿尔菲德皇家暗纹的刺绣……
这种装扮阿兰之前只在王都那些不可一世的大贵族身上看到过,哪怕是对于那些血管里流着蓝血的贵族来说,这样的穿法,也会让他们看上去像是正处于求偶期的孔雀一般闪闪发亮,但也同样流于浮夸。
可总是如同凛冬般沉默的孤僻男人,却意外的适合这种称得上流光溢彩的打扮。
至少对于阿兰来说是这样,他看着这样的维列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如同小鸟一般在胸腔里疯狂扑扇着翅膀。
那些华贵的装饰物不仅没有抹去维列斯的风采,反而让他看上去肩膀愈发宽阔,双腿愈发修长,而男人披散的银发和淡色的瞳孔在影子里闪着微光,仿佛它们才是这具人形造物上真正的珠宝。
“你终于回来了”
年轻的法师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在距离维列斯只有几步的地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盯着维列斯,脸颊涨得通红。
他想问维列斯还好吗,是怎么熬过红月的,诅咒是否让他很难熬,他酒窖里蜂蜜酒快要酿好了这次他特意拜托了妖精们替那瓶酒赐福一定会很好喝……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那些话语全部都被阿兰轰然作响的心跳碾成了碎渣。
“维列斯先生。”
他只能傻乎乎地看着维列斯然后又喊了对方一句。
“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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