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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个假设不可能实现，周锦程自嘲。周锦程有时候觉得自己太理智，只要稍微不这么理智一点，他都有可能欺骗自己邵行歌没有死，至多是不愿意见自己，不愿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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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刚好错过，周锦程等不及，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

章姐在楼下等着，她车里已经载着另外几个她带的艺人了。邵行歌的新片试镜，章姐知道邵行歌有气性，挑演员好就是好，不好的人无论怎样也不会用。章姐手里几个都没什么靠山，这次也只不过是和从前许多次一样碰碰运气。

周锦程那时候多大呢？周锦程十九岁。邵行歌三十一岁。

十九岁的周锦程坐在试镜室外，偶而抬头看到门缝里的邵行歌。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邵行歌。

那天的周锦程不可能想到这个人会和自己纠缠十年。也只纠缠了十年。

周锦程在许多剧组或多或少扮演过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他自觉并非科班出身，也有自己凭皮囊吃饭的自觉。

剧本上的片段是早就发放好的，台词也早就倒背如流。只是……周锦程看一眼周围，还有几个能叫上名号的人物。周锦程没有脱颖而出的自信。

周锦程进门的时候，胆怯的不敢抬头看他。结束后，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了邵行歌一眼。

而邵行歌正在看他。

周锦程以为他会是桀骜的，冷漠的，或者是不屑一顾的，或者根本不会在他身上多看一眼。但是并没有，邵行歌极其温柔。

其实这种根本没有区别的温柔和冷漠也无异。周锦程很久之后知道这是邵行歌自己的保护色，他本质上只是个有点神经质的“拍电影的”。

“他自己这么说的。‘拍电影的’。”周锦程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就垮了下去。

邵行歌只是很温柔的看着他。

周锦程并不确定他是否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他那个时候更愿意相信这只对自己。

邵行歌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一个月后章姐惊喜的通知他被选中，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邵行歌。

邵行歌是个极其优秀的导演，在《猎梦者》之后，周锦程比任何人都认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