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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他们全家都不裁新衣,她只抽空将她跟姜河的棉衣拆洗了就成,宋时桉的棉衣是新做的,倒不用费这个劲。
当然,当了翡翠玉镯,外加杀猪卖肉跟卖卤肉赚的,她手里十几两银子还是有的。
但跟邹里正家借钱本就是为了装穷,肯定不能这么快就还钱,起码得等到饥荒结束再说。
面子上不能光,但今年好歹是宋时桉“嫁”进来后,在姜家过的头一个年,里子必须得光亮。
所以她不但给他蒸了一锅用豆油、面粉、葱花以及盐当馅料的芝饼,还从李寡妇家买了两板豆腐回来,将豆腐切片,抹上盐水,晾晒成豆干,然后用卤水给他卤了一锅香香的卤豆干。
至于他们父女俩,姜河去帮人杀猪,每日都会带回来一两副猪下水,姜椿将它们凑凑,三日卤一回,全都给卤了。
从此过上顿顿有卤肉吃的幸福生活。
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家里就只她父女俩吃荤,即便顿顿吃也吃不完。
于是她收拾出来一幅,跟其他年礼放一起,给郑艺家送去。
正好腊月二十八这日,天气突然回温,日头又极好,有那么点春回大地万物消融的感觉,她便对宋时桉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舅舅家送年礼,顺便蹭顿午饭?”
郑艺肯定会留她用午饭,家里没人做饭,宋时桉只能随便凑合一顿。
宋时桉站在灶房里,抬头打量了下天上的日头。
吃了曹大夫开的药将近四个月,如今他的身子骨比之先前已经好了不少,今儿天又这样暖和,他坐骡车去一趟镇上,应不至于会感染风寒。
嘴里却是淡淡道:“去倒是可以,但你得捎上些豆油,不然我去了舅舅家,就只能干吃馒头了,我倒是没所谓,就怕舅舅舅母尴尬。”
姜椿斜他一眼,边在灶房里寻装豆油的物什,边打趣他:“刚来咱家的时候,你干啃黑面馒头都面不改色,如今只是一顿午饭,竟还要我自带豆油。
你说你,这算不算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