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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薛闲的表情透出一种哭笑不得的崩溃感,他一边毫无章法地蹭动着无名指和小指,一边让开了玄悯的手,道:“这玩意儿滑溜得很,难抓,别换你拿了,咬都已经咬了。只是劳驾帮我个忙,我腾不开,这只被咬的手快痒疯了,帮我挠挠,快快快……”
玄悯:“……”
痒着实是一件要命的事,比痛可难忍多了。
这挨千刀的蜘蛛毒性着实有些厉害,单就是朝薛闲手指尖端注入了一点毒汁,他整个手臂都犯了绿,并且还有要往肩膀脖颈蔓延的趋势,若是再上脸,那就好看了。
那种从血脉里往外涨的痒意让人手足无措,心口惶急,但凡忍耐力低一点儿的,指不定此刻已经涕泪泗流地满地滚了,说一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薛闲皱着眉,脚下都有些发飘,因为强忍着的缘故,眸子底发热,漫起了一层水雾。他抬脚朝玄悯走了一步,想催玄悯帮忙,结果鞋底着地时,却好像踩不实一般朝前踉跄过去。
玄悯一见他连站都站不稳了,当即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石台边才放下。他试图让痒得不行的薛闲松开手,谁知这祖宗一双龙爪比谁都难掰,硬是将那蜘蛛圈死在手中。
薛闲背靠着石壁倚坐在石台上,歪歪斜斜直不起身,冲玄悯道:“赶紧,挠两下,手手手。”
龙血本该可以化毒,所以大多数毒物对薛闲来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顶多伤口又一瞬间地灼烧肿胀或是发紫发黑,但是几乎转瞬就能好。
眼下这情况足以说明这天煞的蜘蛛毒性究竟有多强,饶是薛闲叶有些耐受不住,更难想象若是寻常人中个招,会狼狈成何种模样。
玄悯当然不可能真的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抓挠一气,因为有些毒性是越抓挠越厉害的。他看了眼薛闲漫到肩窝的青黑,摸出了两张纸符,当即划破了手指在其中一张上笔走龙蛇。
他将那张沾了血的纸符拍在薛闲颈侧,那不断蔓延的青黑色当即停在了纸符前头。
他又将另一张拍在了薛闲乌骨鸡爪似的爪背上,而后轻捏着薛闲的下巴,让他将脸朝左边偏一些。脖颈延伸往肩膀的筋骨线条因为这个动作而绷直起来。
玄悯垂着眸子,将薛闲右侧的衣襟拨开一些,食中二指并着,略微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在了薛闲颈窝处的皮肤上,他借着二指丈量了一番,拇指在薛闲锁骨偏下一点摁住,而后解了铜钱,一边盘着铜钱边沿,一边将一股力压进了皮肤里。
薛闲侧着头,轻轻吐了一口气。
那一股力道压进穴位的同时,活似有一股泉流顺着经脉缓缓蔓延开去,捋顺了每一处因为毒性而蹿火带电的皮肉。那种抓心挠肺的痒意便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渐渐为龙血所化,一点点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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