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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直到两人已经看不到木宛容的身影时，夜垣紧绷的怀抱才放松下来。感知到身后人的放松，夜清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他，却看见夜垣错愕的表情在夜清毫无异常的脸上，一滴眼泪顺着黑色避光纱流下，正沿着脸颊静静流淌。

“清清，你”夜垣抬手，动作很轻地为他拭去了这滴泪，声音却短暂停顿，脸上情绪不明。

在这时候，夜清却忽然想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夜垣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冷好多，明明他们都是鬼。

“被吓到了吧。”夜垣抚着他的脸，低声问道。

夜清看着他的眼睛，读懂他神色里的担忧，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流了一滴眼泪，明明只是遇到了一个陌生仙人。

“真的没有，”夜清主动抱住了夜垣的腰，踮着脚亲了下他嘴边，“只是太久没见到外面的人了。有你在我身边，你还担心什么呢？”

夜垣已经习惯了他的亲近，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僵硬半天，自然地把人拦腰抱起道：“这里不是最好看的地方，我带你去灵山里面看看。”说罢，他安抚似的也亲了亲夜清的脸。

夜清没有异议，乖乖躺在夜垣怀里看路过的景色。

越往灵山中走，环境里的花草就越是繁盛。有灵智的灵族不少会注意到他们，但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做自己的事。夜清看到灵蝶族的小孩们在玩捉迷藏，灵草化成的小孩在打坐。阳光慷慨地铺满土地，微风吹拂，灵鸟的鸣声在山谷中回荡。从山顶流下的清泉水色空明，汩汩水流声隐隐传来。

虽然彼岸花妖是鬼的一个分支，但是看来他并不像其他鬼一样讨厌灵气呆在这个地方，他一直觉得身心舒畅，没有一点不适的地方。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有点希望鬼界也有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花草。

他不记得自己年幼时是如何度过了。彼岸花妖是鬼界唯一的花妖。他们只有成年后才会化形。在已有灵智的幼年时期，他们只能继续呆在往生河边，日日夜夜与河中冲天的苦念相对。

这样想，有时候不记得大概也是一种幸福。

现在夜垣很少露出以前那样失落的神色了。

夜清相信，虽然自己想不起过往，但他们是可以重新相爱的。

而夜垣默默看着夜清安宁的神色，推翻了心里方才设计的十个杀死木宛容的计划这件事，他可以做，他有无数种手段可以用，但他唯独不能想象夜清日后知道这件事的反应。

说到底，他爱夜清超过一切。只要夜清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计较其他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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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