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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这首?”万静纯大为震惊,“你之前练过吗?”
周煜仿佛听到世界上最蠢的问题:“当然没有。练过就不需要谱子了。”
万静纯捏紧了椅子扶手:“你要视奏?”
“很难吗?”
周煜明知故问。
万静纯一顿,把心从嗓子眼摁回去:“不难不难。”
她故作淡定理了理衬衫下摆,靠回椅背:“也不是很难啦。”
能进入臻嘉的学生都不是等闲之辈,技术上出现什么大神都不奇怪。
难的是拥有在选拔场合视奏新曲的狂傲和勇气,而不是视奏本身。
万静纯就是故意无视了这层,和他较劲。
谱子在他手上,她百无聊赖,撑着下巴,偷偷打量他,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一会儿讨厌钢琴到要跳河,一会儿又这么冒进。
早知道刚才不找他闲聊了。
黏糊难耐的沉默间,台上主持终于叫了万静纯的号码。
等她走远了,周煜才收好谱子,看向台上。
那天在枫河边,她说她也会弹琴,周煜没当一回事。
大概是那种会吧。在父母撺掇下报个兴趣班,用CDEFG的贴纸污染琴键,一个暑假后勉强用两个手指怼出一曲《菊次郎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