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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日新月异(第2页)

舌头顶着腮和牙齿,从一排上滑过,滋味就在舌尖上,一生就那么不经意混过,咸淡难平,没有谁可以燃烧欲望,万事如意,只是一种美好的祝福,他这一生啊,半是凄惨半是幸,娶过朱春秀,那是一种赌命的希冀,可惜,输得很惨!又吃回头草,他自诩不是好马,可就是宁弯宁折,被人婰牙评说:说出人生美好,姚氏翠萍为别人生了一串,不及为自己生得一个,他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评说不清。田家兴经常在想这些事,这些事就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第77章:

周德川的历史,可以揭一揭吗?倘若有人硬要如此,也不是不可以,为何要把一个后来居上,与本书并无直接关联人物写得这么细,或许与一个人或至少一件事有关,扒扒他的履历,你就有惊奇的发现,粗说之,细听之。

在大队这个基层组织还很盛行的年代,这个人或许还没有出生,即使出生,也一如众人,不出众,隐没在芸芸众生里,上学不行,勉强混到初中,书对于他来说:有些深奥,老师已经讲烂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书的存在,既晦涩又难懂,说到底智商不行,这个不行,不代表其人不会混,混社会这方面,他优于别人,更何况其人是孙爽的姨外甥,乍听这关系有些绕,说白了,就俗不可耐:孙爽亲亲姐的儿子,明白不?这个人发迹,起源于一件小事,那时贾云龙正在掀翻叶志军,风云正叱咤时,龙行四海,四海就翻腾云水怒,正是贾云龙最踌躇满志时,还记得大队部有过五间屋的事,最后一排,一拉溜,五间敞亮的屋,砖瓦结构,一直就是会议室,宣传队曾经在那里彩排并表演过,后来朱天星放电影,那是专属电影院,这韩氏就是孙爽的长子,别人如树叶凋凌时,这孙爽却如吸盘,叮在那儿,宣传队解散后,那里消停了许多,有天没事,孙爽就在那里,和一个人野浴媾和,这胆子有些大,不是一般大,被这个来到的姨外甥抓个正着,孙爽虽属老腊肉,且视这个为人生之乐,这周德川就像当年我大,抱着衣服就往前面小楼上跑,小楼上有贺大书记办公室,那时的贺林也是个毛头小子,面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尤其是孙爽这种级别的妇女主任,原本就腥骚难闻,一次两次也不在乎,这种事,怎么着也是生活作风问题,贺林当时用了一法:许周德川组会计之职,并且让他把衣服送了回去,这事不了了之,但后来周有持无恐,就逼着孙爽、贺林践行诺言,生产队没落了,组又生了出来,一队两个人,一个组长一个会计,多余了没处安,何况这周德川就是一愣瓜,必须如打牌一样,现吃现过,他一边满世界嚷嚷,一边又暗中逼人。像持刀持斧,一刀刀砍,一斧斧剁,好不快意恩仇。

别人还好,党小组长贾云龙脸上挂不住,自己曾经玩熟不飞的鸟,这回公然背叛,言之凿凿,细节部分尤为夸张,就找了贺林,与其欲摛故纵,不如息事宁人,所以就演了一出查账,小组里那点儿破事,哪儿有弯,哪儿有绕,干过的人,心跟明镜似的,一查一个准,底调正常,所以老队长新会计一麻溜全串在串上,于公于私,就那样了,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就领了官差,又是组长又是会计,一屁股坐下去,世界就太平了。

上台之后,周氏发现:小姨阅人无数,也就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他就像姜太公,直钩垂钓!

小姨打他一巴掌,赏他一个甜枣,这是意外惊喜,欲死欲仙之后,孙爽这个老女人郑重承诺:扶他上马,还要送他一程,下面的条件是:江河不堵,自然下流。

他后来上窜到村上,人模狗样就当了村主任,所以孙爽退之前,那几年留任,不惜余力手捧这团歪风斜气,周德川渐成气候时,与人合作,开了一个“川宝塑料有限公司”,用的是各地刚刚兴办的银行启动资金,川是他名字的一个字,宝字是别一个人名字里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川宝”,这个厂鼎盛时期,日用功六十多人,为了减少人员往返费时,他第一个给手下人提供午餐,这牛气啊!他甚至一度看不上贺林,大大咧咧不说,牙齿能耕地,贺是什么人?既能忍辱负重又能学习,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在贺的眼里,就是九牛一毛,贺也办厂,在打破烂极度盛行时,那种家庭厂就遍地开花,一度本村不够用,还要拉扯上外村人,一天挣个百十块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钱好挣,饭店就火得一塌糊涂,每天晚上,蹩脚的旮旯之地,烟火气漫卷,吴洼子一下子变成了远近文明的小康村,钱多事就多,有些事可以藏着掖着,有些事捂不住,你知我知天下知,那种裂裂巴巴,现在想来,是一种征兆啊!那是走向不归路的前奏。

天一亮挣钱,天一黑烧钱,除了吃,就是玩,钱多要找乐子,玩牌玩女人,这是那几年炸裂的公开秘密,李红旗居然在这种时候,引王红和她的姐妹,晚上乘车来,天亮乘车走,走是装走一卷卷钞票,隔几天派出所来抄一回,决不空过,改革、开放、搞活,一时间,吴洼子成了世外桃源,李红旗在醉生梦死里,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所以歌词有唱: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叶倩文这歌,把人唱得神魂颠倒,李红旗和周德川是这里面的中间力量,贺林虽有钱,但晚上从不到这是非之地,有时派出所来,他会暗中通知周,让人扑空。

周德川的窜红,既是偶然,又是必然,拆迁前,最后的辉煌,点燃了这一片热土。

冯丕楼耳朵里,如风被灌满,觉得这事有些大,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把周德川叫去,表面上虚心接受,一出冯的办公室,脸上一抹,“甚屌事他都管!给我上眼药水,门都没有!洪水是用来泛滥的!这种遍地开花,你管得住?这不是戳屁漏吗?”想想笑了,春风正得意,哪管危险不危险?“要我说呀,上面就应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繁荣不就是为了昌(娼)盛的吗?过去那一套,都俱往矣!”出门该往西,那是通往吴洼子的官道与民道叠加,不多不少,五里止步,可他偏偏往东,他想见缝插个针,三木公社之地,最贵为宝地,却方兴未艾,远不如西域之地吴洼子,相去虽不远,但隔空有别,冯氏丕楼偶尔会问,“吴洼子没啥大事?”

贺林会大吃一惊,“啥叫大事?如何界定?”

“听说那个地方晚上很热闹!”

“耳听为虚,眼见不实!白天那里繁忙得热火朝天倒是真实可信的!”阶级斗争不抓了,计划生育风头正劲,吴洼子这种地方开始多生多罚了,其标准比其他地方稍高,新来的刘文就挺冲,上面是有人,还是他就是豪横之人,一时讲不清楚,那些真实存在,却不能写到文章里的事,今天想来,依旧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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