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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姐姐啊……她出了一星期差,我以为今天晚上能见到她呢。”许年呜呜咽咽。
纪淮:“她晚点就来找你了。”
许年:“谁知道晚点是多久呢呜呜……”
纪淮:“哭就哭,别抱着我,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他是傻逼。”电梯门打开,许言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说,“你让他哭,别……”他的话音在看到走廊上的人时戛然而止,那边纪淮问他:“怎么了?”许言说了句“没什么,先挂了”就放下手机,站在原地没再动。
大概五六米的距离,沈植站在一盏廊灯下,看着他。许言从那张脸上辨别出熟悉的一切,不耐、冷漠、愠怒……每一样都是他害怕看到却在过去的几年中不得不频繁面对的,每一样。这一刻他们都没开口,许言却在视线交错间再次顿悟――他永远不要妄图从沈植身上得到想要的。从前他自娱自乐厚颜无耻,沉浸在一段可笑关系里无法自拔,但脱离出来后随心走了一遭,许言发现自己没办法再承受这些了。
每想通一点,就好像从身上卸下一件厚重的衣服,许言心里轻松了些,迈腿往前走。他看沈植的眼神很平静,但心里不太平静――比如他想到沈植很快就要订婚了,以后就是人夫,听起来更有魅力了……沈植如果跟人亲密起来会是什么样?不知道,许言从没感受过,也就无法想象。
“有事?”许言走过去掏出钥匙开门,一边随口问,“出差还顺利吗?”其实他原本想问订婚场地挑了哪里风景如何,但还是算了,显得很八卦,沈植听了又该臭脸了,或者回一句冷冰冰的“关你什么事”,那就太自讨没趣了。许言推门进去,他累死了,只想洗完澡倒头就睡,其实不太愿意多说话。
他也没那么大度,‘前男友’即将订婚,而他们才刚分开半个多月,许言心情有点复杂――看来西藏没能净化他的灵魂,有时间要再去趟才行。
门推到一半就推不动了,许言垂眼看着从自己身边伸过的手――沈植拉住了门不让他推开。许言转头看他,问:“怎么,我家还不让回了?”
沈植盯着他的眼睛,片刻,收回手,说:“你出去旅游了。”
许言疲惫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靠在门框边,懒懒地说:“是啊。”
“跟别人。”沈植又说。
许言点点头:“对。”
他一副直言不讳若无其事并且不打算解释的样子,沈植的脸色阴沉,声音也低下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言本来困得眼皮都耷拉了,闻言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很不解地抬眼看向他,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合理吗?许言现在怀疑沈植是不是脑子累坏了,怎么能问出这种话。他认真问道,“你大老远过来,难道是来向我询问拉萨旅游的功课?”
沈植不想跟他耍嘴皮子,别开眼看着许言的行李箱,上面的飞机托运条还粘着,皱巴巴的。箱子是橙色的,沈植记得许言几个月前说要买新箱子,把图片给他看,问橙色好不好看,沈植瞥了一眼,说:“丑。”他说丑,许言也就觉得丑,立刻买了个平平无奇的百搭黑色。
但现在许言重新买了这个颜色,就好像……以前说的话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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