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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险峻,奇峰突兀。
谢寄愁揽着越昙,转身没入玉京深处,找寻到一个清幽的山洞。
她怕气机泄露,用神通将山洞封起,又将洞外藤蔓薜荔催动,绿莹莹一片掩映其间。
越昙没在哭了,祝灵余的现身带来的苦郁被她心中升起的其它念头压下,她拽着谢寄愁的衣袖,很惶恐地询问:“她、她们是什么意思?”就算认不出师姐,那也是同道。师姐对她们留手,她们怎么能视师姐为仇敌?还有师姐的功法,她过去从未见师姐使用过,难道也是在太乙的时候偷学的吗?天涧十八年,师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她。她们把师姐错认成恶鬼了么?”
“谁知道她们如何想的。”谢寄愁轻飘飘地回答,她不想提幽川中的事,将玉盒取出,扬眉笑道,“来,昙儿,这徊水玉精能够修复你金丹上的裂痕。到时候再去找天材地宝,昙儿你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越昙眸光空茫,像是没听见谢寄愁的话,她喃喃道:“师姐怎么不用剑?”
谢寄愁眉头微微蹙起,她很快就掩饰住那抹愁思。她倒是可强制越昙转移注意力,但这样只会让越昙心中惊惧不安更多。思忖片刻后,她将旦暮遇取出,安慰越昙道:“昙儿莫慌,剑还在呢。我若是用出《太上九要剑经》,谁都知晓我就是太乙的弟子了。到时候师尊要我们回山怎么办?我已经在太乙诸峰待了那么多年,我想要在道域游历,而不是在宗中神游观万物。”
越昙涣散的目光在谢寄愁的脸上聚焦,她隐约觉得谢寄愁在说谎,她的困惑就像是线团,怎么都理不清,她也恐惧去一一梳理。她低下头,指尖落在旦暮遇上轻轻抚动,良久后,她抬头,很是茫然地看着谢寄愁,无措道:“我、我要怎么拔剑?”
谢寄愁不解:“嗯?”
越昙缩回手,她说:“千秋圣消失了。”千秋圣是她的法剑,她修剑道,自然不能离开剑。但现在她的思绪纷乱,不知道要如何拔出千秋圣,甚至感知不到剑的存在。
谢寄愁听明白越昙的话,心疼更甚。太乙对师妹的刺激太大,连剑经都难以想起。她抿了抿唇,道:“剑在温养,昙儿,你现在金丹破裂,不适合用剑,剑自然就会隐匿无踪。”
越昙:“是……吗?”
“是。”谢寄愁一脸笃定说,“昙儿连我都不信了吗?”
信字是越昙心中的刺,让她冷不丁回忆起不快的往事。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呢?她沉默很久,直到谢寄愁那藏着不安的语调响起,才勉力一笑说:“信。”没等谢寄愁说话,她又岔开话题,怯怯地说,“我要用药了吗?”
谢寄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越昙,轻轻地应一声。
越是上乘的宝药药力持续的时间越长,谢寄愁猜测那一盒徊水玉精最起码要用一旬的时间去炼化。虽然有圣人蛊在,谢寄愁不必忧心,可她仍旧是寸步不离越昙。
玉京山下的城镇。
钟若存一行人在抵达后便开始四面检查是否有恶气的存在,中途与太清宗来的同道聚合。钟若存言简意赅地解释几句,众人都将心神放在城镇中。怕有所遗漏,检查一次又一次。祝灵余倒是挂念着越昙,可阿娘她们已经有所取舍,她再多嘴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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