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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玛法遭遇虚空灭世曲，天尊焚星火烧恶魔家园（第5页）

然而，在这个文明最后的时刻，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悠扬的告别之歌回荡在虚空中，直至寂静。

永乐园内，启源天尊收回目光，随意地点点头。他银白色的长袍在星光中渐渐淡去，那些细碎的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一点点消融在浩瀚的宇宙背景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只剩下几缕尚未散尽的星辉，温柔地笼罩着安睡的烈九。少年的胸膛均匀起伏，唇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甜美的梦境中。

与此同时，永乐园神殿外围的禁制彻底崩解。那些曾经如同琉璃般晶莹的结界碎片，此刻和前面化作亿万道金色流光，在真空中无声地迸溅。这些蕴含着古老能量的波纹有一次以太阳为媒介，像水面的涟漪般向着宇宙深处扩散。每一道波纹都承载着永乐园千万年积累的法则之力，它们在穿越星际尘埃时发出只有高阶生命才能感知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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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永乐园几千万光年的虚空走廊里，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这里是被诸天万界遗忘的角落，连最微弱的光子都会在进入的瞬间湮灭。然而当永乐园神殿的能量波纹穿透这片区域时，某处虚空突然泛起诡异的褶皱。起初只是细微的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厚厚的帷幕后翻身。

金色光波经过的刹那，褶皱中央猛然裂开一道猩红的缝隙。那缝隙迅速扩张，露出布满血丝的惨白巩膜，以及中央那颗漆黑如黑洞的瞳孔。当瞳孔完全展开时，四周的虚空物质开始扭曲坍缩，仿佛整个宇宙都被这只眼睛的重量压得凹陷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恶魔之眼——灭世之眼。它的虹膜上流淌着熔岩般的暗金色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封印着某个被吞噬的文明最后的哀嚎。此刻这些纹路正随着永乐园的能量波动忽明忽暗，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深海摆尾。眼睑周围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触须，它们贪婪地捕捉着金色波纹里散落的法则碎片。

在瞳孔最深处，隐约可见九个相互啮齿的黑色齿轮正在缓缓转动。每当齿轮咬合一次，就有新的血色符文在眼球表面浮现。这些符文虚空黑暗产生着诡异的共鸣，使得整个眼球的毛细血管都暴突起来，如同即将苏醒的火山表面龟裂的熔岩脉络。

虚空走廊开始震颤。某些沉睡亿万年的古老存在被这只眼睛的气息惊醒，又在感知到灭世之眼的瞬间重新陷入死寂。而恶魔之眼依旧悬浮在虚空中央，它的视线穿透无数维度，准确锁定了玛法星球的方向。眼睑微微颤动，似乎正在计算着某个跨越时空的阴谋。那些被它注视的星域，所有恒星的火焰都不约而同地黯淡了三分。

恶魔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宇宙尘埃，它抓过一个漂浮在附近的宇宙黑洞，送进了口中，打了个饱嗝，整个区域的虚空荡起涟漪，形成虚空风暴，震碎和粉末了周边几百光年内的一切，包括时间。

它默念着一个生涩的咒语，一把屠灭星河的魔火之刃自虚空飞来，飞来的路程中，一切的一切灰飞湮灭！

：“古丹尔！！！”恶魔发出金属划着玻璃的刺耳声音，呼唤自己培植多年的奴仆，一个失落世界的大祭司。

"主人，我在。"回应召唤的一个生物从阴影中浮现。

古丹尔浑身长满流着脓血的疮口，獠牙如同弯曲的匕首突出唇外。它佝偻的背脊上，骨骼因常年弯腰已经刺破皮肤生长到体外，形成一排狰狞的骨刺。尽管面目可憎，但这妖魔身上依稀可见人类物种的影子，在它诞生的那个世界，这种生物被称为"兽人"。

恶魔的鼻孔中喷出炽热的火焰，那是由宇宙本源构成的烈焰。火舌向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无数星球在无声的爆炸中化为齑粉。星辰的毁灭在恶魔眼中不过是呼吸间的游戏。

"到达那里，开启传送阵。"恶魔的声音如同千万把钝刀在石头上摩擦，"发现个好地方，你们先过去，在让孩子们过去！"

古丹尔低垂着头颅，脓液从它下巴滴落，在虚空中凝结成绿色的结晶。它知道"孩子们"指的是什么——那些在深渊中孵化、等待吞噬世界的恶魔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