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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魔眼惑心赤月陷危机 古彤舍身真爱度离歌（第8页）

古彤的瞳孔开始扩散，但口中咒语越发急促。七十二道星轨在她周身旋转，每道星轨上都浮现出一个傀儡虚影。她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并非落向地面，而是逆流而上，在空气中绘出繁复的命纹。

"以我精血为墨，以三生石为砚..."古彤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仿佛从极远处传来，"斩断时空之链，你们休想找到我们的孩子，终有那一天，他会回来！"

赤月感到缠缚自己的黑绳突然松动。他发狂般挣开束缚扑向古彤，却见西风烈的重剑已刺穿她单薄的身躯。剑尖透背而出时，带出一串血珠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曼珠沙华形状。

"不——！"赤月的嘶吼震落洞顶钟乳石。他抱住古彤下滑的身体，发现她胸口涌出的鲜血竟在自动绘制符咒。那些血符攀附上他的手臂，最终汇聚在记忆手镯镶嵌的三生石上。

西风烈抽剑欲再刺，剑身却突然剧烈震颤。他惊骇地发现，古彤心口涌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星辉的银蓝色！这些血液如有生命般顺着剑身倒流，所过之处玄铁竟生出斑斑锈迹。

"时空之血？"老祖面色大变，"莫非有什么神灵在帮她，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故？"

古彤涣散的目光最后一次聚焦在赤月脸上。她染血的手指颤抖着触碰丈夫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三道血痕。"保护好自己......夫君！"每说一个字，就有光点从她唇间飘出，"当他...唱起歌时...魔瞳...会看见..."

话音未落，整座苍月山突然陷入绝对的静止。飘落的尘埃定格在空中，西风烈剑尖滴落的血珠凝成血晶，就连老祖袖中翻涌的魔气都化作黑色冰凌。唯有古彤的指尖还在移动，以最后一丝生命力指向虚空！

虚空内部有个微小的光团在跳动，那是被记忆手镯里三生石力量保护的胎儿精魄。更令他肝胆俱裂的是，古彤的身体正在光化——从被剑刺穿的伤口开始，她的血肉逐渐分解为银色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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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禁术的反噬..."老祖的声音突然在静止的时间中响起，原来他也未被完全禁锢，"她燃烧轮回换来的十息时停，就为给你留个孽种！"

"孽种？"

赤月跪在血泊中，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时，声音已经扭曲得不像人类。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他的五脏六腑——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更为可怕的感觉，仿佛千万只毒虫正从他的骨髓深处破壳而出。

那些钻入他七窍的黑绳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这些由古老咒术凝聚而成的缚魔索，此刻却像被烫伤的蛇一般疯狂扭动。赤月感觉到左眼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是液体流动的温热感——那不是泪水，是血。他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两半：右眼看到的仍是染血的祭坛和古彤冰冷的尸体，而左眼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紫黑色的雾气中。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赤月胸腔炸开，紫黑色的火焰从他每一个毛孔喷涌而出。那些号称能束缚神魔的黑绳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啸，转眼间化为灰烬。赤月颤抖着站起身，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魔瞳——漆黑的眼白中，竖立的紫色瞳孔像刀锋般冰冷；而右眼却奇迹般保持着清明，只是瞳孔周围布满了血丝。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撕扯。他能感觉到魔气如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流，所过之处皮肉都在扭曲变形；而另一半意识却在拼命抵抗，那是属于"赤月"的部分，是二十年来作为人类的记忆与情感。

"你们杀了她..."赤月的声音变得低沉可怖，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音，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他的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组，声带变得不像人类。

苍月山巅的风突然静止了。不，不是静止——赤月左眼看到的是空气中所有微粒都被某种力量凝固。他抬起手，发现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像活物般在皮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