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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故友成魔惊旧梦 兵戈相向断肝肠（第7页）

黎明前的比奇帝王谷外围，剩余的十几万盟重英雄城的将士们，背靠背结成圆阵。

玄霄子的天尊道袍在晨雾中泛着冷光，他右臂的星纹正与身穿天魔神甲的烈九圣战套装上的龙纹产生奇妙共鸣。两人站在阵眼处的指挥高台上，脚下是用玄霄子用自己的血绘制的巨大八卦阵图。

"第三次了。"烈九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裁决之杖指向地平线。那里再次腾起遮天蔽日的尘烟——魔族第三波进攻的四十万大军正汹涌而来。阵前是三千头披着铁甲的尸魔象，每头象背上都架着能发射毒刺的青铜炮台。

“他们好像停止攻击了！”沙风挥舞着炼狱形成的半月刀法斩杀了几个魔族逃兵，走过来说道。

克岸和已经被玄霄子治愈的东溪带着月灵走来，东溪眼神微微颤动：“师兄！”

东溪怔怔地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玄霄师兄的天尊头盔在硝烟中泛着冷光，面甲下那她曾经朝思暮想的样貌此时清晰可见，但是她的心没有了那种激动。

月灵在她肩头不安地躁动，洒落的银辉照亮了她袖口沾血的刺绣——那是克岸冒死情况一次次救她时，被撕破的袖口纹样。

"师兄..."她声音发颤，无极棍上的符咒无意识地亮起又熄灭。克岸握着她腰肢的手突然收紧，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抖。

玄霄子的目光扫过她与克岸紧贴的身躯，天尊头盔的面罩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冷静如三九天的冰棱："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

东溪看见师兄掐诀的手指顿了一下——那是他情绪波动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当年教她御剑时，每回她故意从半空跌落，师兄接住她时总会这样停顿。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灵魂火符如流星般疾驰而来，直直地朝着她身后那个正准备偷袭的魔族射去。她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下意识地向左偏头躲闪。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耳边传来了玄霄子那微不可察的声音：“师妹……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东溪内心深处的某道防线，让她的思绪瞬间如潮水般汹涌。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为克岸疗伤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而她自己，则将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轻轻地簪在鬓角，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此时此刻，师兄面甲上折射出的冷光，让她有些恍惚。她仿佛还能感觉到克岸刚才那个温柔的吻，那是一种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这个吻，才是真正的爱情啊！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释然的情绪，所有的纠结和困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按计划行事。”玄霄子的声音将东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已经转身展开了光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然而，东溪分明看见，在他临走前，他的目光在克岸为她别叶子的位置多停留了一瞬。那个总是端正束着玉冠的背影，此刻在硝烟弥漫中竟显得有几分孤寂和落寞。

玄霄子天尊头盔面罩下的声音冷静如冰："看这次魔族的攻势，我们又要经历一次苦战了。"他忽然并指掐诀，背后光翼展开到极致。手指间飞出的无数个银甲碎片，化作流光飞向联军中的精锐战士——那些碎片在接触人体的瞬间，竟形成简易的银色护甲！

"杀——"

魔族冲锋的吼声震得草叶簌簌掉落。就在象群距离军阵三百丈时，烈九突然挥动令旗："截杀，起！"

"轰隆隆！"

草原地面突然塌陷，露出纵横交错的沟壑。冲在最前的尸魔象哀嚎着坠入深坑，被底部淬毒的钢矛穿成筛子。但这仅仅阻滞了魔族片刻——后续部队很快用尸体填平了沟壑。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