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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街道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恐惧。魔法路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将整个街道映照得宛如阴森的鬼域。“驱逐灾厄之子” 的标语被魔法风刃钉在每一根路灯柱上,猩红的字迹在细雨中晕染,宛如未干的血迹,刺痛着每一个路人的眼睛。星痕议会操控的浮空投影在楼宇间循环播放着经过篡改的画面,霍承锦失控时扭曲的面容被放大十倍,紫色的光芒在他周身肆意游走,配合着刻意添加的阴森音效,在街道上投下阴森的阴影。画面中的他,眼神空洞而邪恶,星痕锁链如同巨大的蟒蛇,疯狂地破坏着一切。时不时有孩童被画面吓得尖叫着扑进大人怀中,而大人们也只是神色慌张地抱紧孩子,加快脚步匆匆离去,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 “灾厄” 盯上。
在同盟的秘密据点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连空气都被无形的重物挤压着。石墙上的魔法烛台明明灭灭,跳动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在粗糙的石壁上不断晃动,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据点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那是霍承锦伤口渗出的血与空气中的潮气混合而成的。霍承锦靠在墙角,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抽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他的肺。星痕锁链安静地缠绕在腕间,表面的金色符文黯淡无光,却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偶尔散发出微弱的、让人心悸的气息,锁链还时不时地轻轻颤动,似乎在感知着主人的痛苦。
“抱歉,霍承锦,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来自迷雾森林的精灵游侠,他的长弓斜挎在背上,此时却不自觉地紧握着弓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泛出淡淡的青色。他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眼神中满是挣扎与愧疚,翠绿的眼眸中甚至泛起了泪花,“我的族人世代守护森林,要是被星痕议会扣上‘包庇灾厄’的罪名,整个森林都会陷入危机…… 那些古老的树木,是我们精灵族的生命之源,我不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所有的无奈与痛苦都随着这声叹息倾泻而出。说着,他缓缓摘下腰间象征精灵游侠荣誉的徽章,轻轻放在桌上,那动作仿佛在放下自己的生命一般沉重。
“是啊,最近我的工坊被暴徒砸了三次,老婆孩子都不敢出门。” 矮人铁匠将铁锤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火星落在地面上,瞬间熄灭,仿佛连它们都畏惧这压抑的气氛。他的胡须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愧疚,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是我不讲义气,可总不能让家人跟着遭殃。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但孩子还小…… 他们才刚刚学会打造第一把小匕首啊。” 他哽咽着,用粗糙的手掌抹去眼角的泪水,“昨天,我儿子问我,是不是爸爸做错了事,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骂我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的含义大家都明白。
随着一声声道歉,成员们纷纷离去。木门被一次次推开又关上,每一次关门的声响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霍承锦的心上。门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仿佛也在为这份破裂的情谊而哀鸣。曾经热闹的据点,此刻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满地狼藉的茶杯和熄灭的烛泪。破碎的茶杯躺在地上,仿佛是同盟破裂的象征;凝固的烛泪在烛台上堆积,如同众人心中难以消散的哀伤。角落里,一张记录着同盟共同战斗回忆的羊皮地图,被风吹得轻轻翻动,上面的标记和符号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凌冽和苏璃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凌冽的银发无风自动,周身的寒气凝结成霜花,在地面蔓延,所到之处,石块都泛起一层白霜,甚至在他脚边形成了小小的冰锥。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这些懦夫!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苏璃紧咬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匕首在掌心划出细密的血痕,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现在却……” 她没有说完,只是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的凳子,凳子 “哐当” 一声倒在地上。
“我们绝不会离开你。” 凌冽的声音如同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寒气随着他的话语扩散开来,让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他走到霍承锦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传递着无比坚定的力量。
“没错,大不了和那些混蛋拼了!” 苏璃挥舞着匕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与星痕议会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她将匕首在手中快速旋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 “嗖嗖” 的声响。
霍承锦想要开口回应,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咳嗽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滴在地面上,与苏璃的血迹混在一起。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等等,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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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转头,只见蓝阶药师林溪抱着装满药瓶的藤箱,穿过满地狼藉走来。他浅蓝色的长袍上沾满了泥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长袍的下摆已经破破烂烂,上面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似乎他在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但他眼中的坚定却丝毫不减,仿佛这一路上的风雨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林溪将藤箱轻轻放在桌上,瓶中的药液随着动作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宛如他心中不灭的希望。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林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冽皱起眉头,眼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疑惑,“星痕议会这次来势汹汹,你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们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一旦被盯上,就很难脱身。”
“还记得三天前吗?” 林溪打断了他的话,指尖轻轻划过一个装有淡金色药液的小瓶,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霍承锦为了救那个被魔物袭击的村庄,独自深入瘴气林。那片瘴气林,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来,里面的瘴气不仅能腐蚀身体,还会干扰星痕的力量。”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我当时偷偷跟在后面,亲眼看见他在瘴气中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身体和星痕力量失控的双重痛苦。他的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他的星痕锁链不受控制地胡乱挥舞,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但他明明知道星痕可能失控,却还是没有放弃。直到倒下前,他还在用锁链为村民们开辟生路,锁链上的符文都因为过度使用而黯淡无光,最后他自己也昏迷在了血泊中……”
霍承锦猛地抬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瘴气弥漫,视线几乎被完全遮挡,刺鼻的气味让他喘不过气来。星痕在腕间不断躁动,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他的皮肤被瘴气腐蚀得溃烂,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被火烧。但当他看到村庄里老人和孩子惊恐的眼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保护那些无辜的村民。他没想到,自己的付出会被林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的眼眶微微湿润,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林溪从藤箱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星痕研究资料,羊皮卷的边角因为长期翻阅而变得毛糙,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损。“我研究星痕之力多年,” 他的手指在羊皮卷上滑动,眼神专注而认真,“逆命座星座的共鸣失控,绝不是简单的‘灾厄’。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星痕议会暗中操控的某种古老魔法,又或是上古遗迹中沉睡的邪恶力量。你们看,” 他指着羊皮卷上一处被红笔圈起来的地方,“这里记载着,历史上曾有过类似的星痕失控事件,而每一次事件背后,都有神秘势力在操控。而且,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都与星痕议会的行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又翻到羊皮卷的另一页,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我在追查这些符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星痕议会一直在寻找一件古老的神器 —— 星痕之冠。据说这件神器拥有操控所有星痕力量的能力,一旦被他们得到,后果不堪设想。而霍承锦的逆命座星痕,很可能就是他们获取星痕之冠的关键。”
凌冽和苏璃凑过来,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星痕议会在故意陷害霍承锦?” 苏璃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他们为了得到星痕之冠,不惜制造这场舆论危机,想要除掉霍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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