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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姑姑瞪了一眼梁夫人,收了声。她看着自家皇后娘娘,心底有些急:主子实在是太软和了,对谁都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从来都没有脾气。长此以往,要如何坐稳后位呢?
殷皇后终于起了身,叫散诸人。
脸痣夫人哼了一声,酸溜溜地从秦檀面前经过,小声与浓眉夫人道:“我还道秦家富裕,她也手里阔绰,未料到却是个穷酸至此的,竟以木充金,真是小家子气!”
浓眉夫人宽慰她:“梁夫人,你何必与秦家的女儿过不去?秦家的门第,你也是知道的。从前不过是个微贱的,还不是因着那事儿,才一飞冲天?秦家的女儿,又能有什么家底……”
两人正叽叽咕咕说着话,忽见得谢盈几步跨到了秦檀面前。
“贺夫人,你这发簪甚是好看,我与你换一换吧。”谢盈微露笑意,从发间取下一支银鎏金的发钗,插入了秦檀的发间,“我挺喜欢这泥金的发簪的。”
“王妃娘娘瞧得上,实在荣幸。”秦檀不推让,与谢盈说说笑笑着出去了。
一阵风卷过,浓眉与脸痣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燕王妃都说了喜欢那破木头簪子了,她们二人就绝不能埋汰发簪穷酸了!若不然,便是在埋汰燕王妃,是在自寻死路呀!
“泥金簪子,也确实好看……”
“好看,哈哈,好看极了……”
***
秦檀与谢盈出了皇后的永仁宫,便道了别,分开了。永仁宫外的雪已经变小了,未落到地面就化成了雨点。红莲替她系上了秋香色的披风,掌了一柄红油纸伞。宫道上积满白色,中间两三列足印,雪被压得结实,露出下头青色方砖。
“夫人,小心路滑。”红莲提醒道,“回府的马车已在南宫门前候着了。”
按道理,秦檀应出宫归家。但她刚走出永仁宫没多久,便被一个宫女拦住了。
是恭太妃身边的宫女,皎月。
“贺夫人,不好了呀!”皎月声音里满是焦急,“大事不妙了呀!”
秦檀对恭太妃没有好感,便冷着脸问:“敢问皎月姑娘,何事如此如此慌张?”
此时,恭太妃从皎月身后步出。
“你夫君贺桢在御前言行无状,触怒皇上,如今皇上呀……要砍他的头。”
恭太妃的声音,与秦檀记忆里并无差别。秦檀行了礼,抬头看向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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