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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树注意力微微分神,听出来是邹鸢的声音。
隔了灌木丛的走廊转角,邹鸢深深地呼出口气,手旁香烟用力拧在石砖墙上熄灭,跟先前端庄模样判若两人:“那么大的一处园林,当年政府想从二嫂手里拿都拿不走。这女人又是个什么身份,查过没,二哥就往家里带。”
颐和公馆的面积比夏思树现在住的老宅大出两三倍,有两栋洋楼。这儿是主厅隔壁那栋的侧面,环境清净,几乎不会有人过来。
秋千所处的地方偏,在灌木丛的后方,所以邹鸢并未看见她。
细风把手里的试卷角拂动发出轻微的响,夏思树撂下手里的试卷,向后侧过头,褐色的眼睛淡淡望向邹鸢的位置。
“今天过来吃饭了,带了她闺女。”她停了会儿:“嗯,刚从澳洲回来不久,长得倒是漂亮。嗯,说是跟小风一个学校,大概过段时间母女两人就要搬过来住。”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邹鸢娇笑一声:“哪这么死脑筋,大人的事怎么也迁怒不到孩子身上。但到底不是亲兄妹,岁数也没差几个月。”
鞋后跟有节奏地磕在瓷砖上,邹鸢环臂靠在柱子上,娓娓说着:“我是觉得不合适,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又不是才五六岁,上哪还能做成兄妹。”
她停顿片刻:“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早晚有点什么。”
……
第6章 涩口
一直等到邹鸢挂断电话离开,夏思树才收回视线。
日暮西沉,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拨过耳旁被风拂乱的碎发,试卷收回包里,下了秋千往回走。
邹家这一辈的兄妹三人各立门户,邹家大伯常年在国外,极少回来,邹鸢平时也跟丈夫在京北居多,南城也有一套临江的四合院,并不在颐和公馆待。
接风宴结束后,大伯先走,周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她今年年龄已逾七十,鬓发半百,坐在车内,略显浑浊但眼神清亮的双眼看着夏思树,慢声说着:“小风这一辈一直想要个孙女,你要是愿意,就跟你妈妈过来吧。”
夏思树看着周慈的车离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自从两年前父母离异,邹风就在外头租了间房子,不想在颐和公馆待的时候,就住在那边。
而夏思树跟夏京曳是在接风宴结束的半个月后搬进去的,动作比夏思树想的快,那天他不在。
夏思树问夏京曳能不能不搬,夏京曳的老宅子还留在那,她自己一个人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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