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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剑云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此时无法改变什么。
肿眼泡的掠匪说:“睡吧!二海,就算雨停也待一会走不了。”
“衣服都湿了,睡个屁啊。”
小雨叹气说:“咱们都淋成落水的兔子,这些草货却浑身干爽。”
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掠匪青湖说:“走商的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等你们习惯就好了。”
小雨说:“我倒无所谓,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就是二海哥吃不住,刚结婚七个月,老婆的被窝多舒服。”
几个掠匪都笑个不停,二海却说:“这有什么,前程刚刚结婚半个月就顶替哥哥的名额进了商队。”
小雨说:“他们巡山小队这次损失两个人,也不知道谁会顶上。”
“年轻人,用不着你操心,有很多人都等着进商队。”
东郭剑云听着他们的话,心想,你们这些人都有家人,都有老婆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看看棚外依旧滂沱的雨,趁着掠匪们停止说话,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他被自己的饥饿叫醒。车厢已经重新回到黑暗里,他知道雨停了,天也亮了。正悔恨自己睡得太死,又闻到一股浓烈的炒麦香味。他想问问铃铛和蝴蝶饿不饿,想想她们不可能不饿,自己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把这没有用处的关心放进肚子里。
过一会,老掠匪问:“马匹都吃饱了吧?”
“吃饱了。”
“好吧!马上套,人步行。争取天黑走到凤凰城。”
掠匪们都知道从这里到凤凰城有多远,别说是刚下过大雨,就是道路顺畅好走,也得需要一天半,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连夜上路。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套上马。
老掠匪嘴里发出嘚、嘚、嘚的命令,同时又轻轻地挥动马鞭,打出一声轻响。马匹仿佛也害怕这个传说中的杀人王,听话地用力拉缰绳。
建超在前边也发出同样的号令。另外四个掠匪,又都分别推在两车后边。木车便在马匹和人类的共同努力下,慢慢往前走。土路湿黏,两车走过以后,留下几道深深地车辙。没一会,几个掠匪鞋上都沾满泥巴,车轮也越走越粗。
八字胡掠匪提议说:“老奴叔,咱们找个地方停一天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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