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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地毯很厚,藏青色里勾着艳色花纹,像孔雀的大摆尾巴。墙上挂着油画,有女人丰腴的裸背,有琉璃果盘里的青果子。
充满暗示的富丽堂皇,符旗眼睛没法上也没法下,他只能盯着前面的徐祁舟,走廊是他们俩的游戏入口,是条不准人临阵脱逃的单行道。
房间的门看起来就很厚很重,房卡在把手旁边碰了一下,滴,徐祁舟推开门在门里等他进去。
其实回家也一定会被弄,在徐祁舟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没有一定要返家的时间,符旗知道的,他没觉得自己傻过。
他往里探头看了一眼,房间很大,是个套房,欧式的刺绣沙发,沙发脚像欧洲男人的蜷胡子,卷着将它自己撑在地毯上。用来装饰的布料全是复古又圣洁的色调,他又想到了徐祁舟新买的卧室地毯,他甚至开始想念昨天晚上让他畏缩的那张血盆虎口,那是假的,他踩一脚也没什么,它有它的绒玫瑰可以咬。
现在不一样,他往房门缝隙里迈出一只脚,徐祁舟在门边看着他笑,没别的玫瑰了,就剩他自己了。
厚厚的门在徐祁舟松手的时候渐渐阖上,最终发出锁扣自动搭上的声音。
符旗搂着他的大纸杯,徐祁舟搂着他,动作是平常自然的符旗被这个好兄弟弄过几次之后知道了同龄男生的青春性欲也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突兀,执拗,侵占但现在徐祁舟的手轻轻地拢着他的肩头,没有急切的呼吸,没有火热的吻,带着他往套房正中的茶几和大沙发那里走,他有一点小小的放松,还不知道这是捕食者对已入虎口的羊羔有余的温柔。
徐祁舟坐到沙发上,他一直拎着的黑色纸袋放到了茶几上。
“过来,旗子”他倚在沙发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示意符旗坐上来。
如果符旗有父母,有兄长,有正常的同性朋友交际圈,他就不会只依赖徐祁舟,完全信赖一直如父如兄,似亲似友的人驯染出的这种过度亲昵,但是现在已经迟了,他太习惯这种肌肤相亲和身体接触,没有任何抵触地侧坐到徐祁舟腿上。
他抱着的纸杯被徐祁舟从手臂中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徐祁舟亲了他一下,很轻,像深吻之前的打招呼,符旗很喜欢这种亲亲,但心忙着跳,没空给他的情绪配音,他弯着眼睛将拟声词们嘿嘿嗤嗤地笑出声。
徐祁舟也跟着他笑,无声的,然后又亲了他一下,这次稍微将两人的舌尖碰了碰。
“西柚味的,”符旗以为说的是果茶,他是个实在小孩,他不评价吻,不品味唇,他喝了西柚味的果茶,他就点点头。
也不晓得春天的夕阳被西边的墙挡了光,只将橘色从大落地窗里漫进来,漫过他们坐的沙发,没掉了他自己,他的脸颊和西柚里的橙红一个色泽,他是挂在光影枝头,在晚春就勾人去摘的透嫩果子。
“今天好玩吗,”徐祁舟的手沿着他的背往下摸,他出了一点汗,徐祁舟好心地帮他脱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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