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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有一次来吃馄饨,男摊主说他儿子满月,老主顾不收钱。
堂堂颜家少东家,怎可能吃人东西不给钱?
吃完,她顺手一摸,摸到她在扬州时买的一块小玉牌。不是什么好玉,牌子也不大,但合她眼缘,她就顺手买了,又顺手给了摊主。
起初摊主不收,说太过昂贵。她给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时候,便放下玉牌走了。等一个多月后再来,男摊主请她给他儿子起个名字。
他说生那小子时,他娘是在船上发作的,于是她便取了‘水生’两个字。
再后来,每次她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来这里吃一碗馄饨。
有时听男摊主说说他儿子如何他媳妇如何,有时听女摊主说她婆婆如何婆家如何,都是些鸡零狗碎的皮毛小事。
来这里吃馄饨的,大多都是附近的住户,又或是做工的人,他们的人生不像她,就是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充斥,可能他们觉得大如天的事,在她看来就是小事。
然后听他们念叨着,叙说着,她的烦心不解而散。
这段时间横跨了她从豆蔻年华到如今快双十,她长大了,成熟了,处理生意起来游刃有余了,也不会再因为某件事办得不顺利不如意,而懊恼而生气。
不过女摊主也老了,脸上有了被岁月摩挲的痕迹,明明应该还很年轻。
却又多了与以前不同的颜色,例如刚强,例如爽利。
似乎察觉到颜青棠的沉默,女摊主不再出声,默默地去了炉子前升火烧水煮馄饨。
素云和鸳鸯见姑娘默不作声,也没有说话,在另一个空桌子前坐了下。
女摊主煮了三碗馄饨。
一碗是给颜青棠的,另两碗给了素云和鸳鸯,不过颜青棠这碗明显比别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