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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哦，”宿茭宁看着宿夷就这样托着脸看着她，叉子快把蛋糕戳坏了，他伸手捏了捏宿夷的脸，“不是说要吃蛋糕吗？怎么不吃了？”

“哥，你又岔开话题，”宿夷插了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不过，你要是出门，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估计到时候我要是来学校任教了，就会住你楼上，”宿茭宁想了想，他本来不想找做饭阿姨的，毕竟他习惯了吃乌鸣做的饭，而且估计之后也会让乌鸣出来住。

但现在他发现宿夷反应还挺强烈的，他在想他们兄妹两个也没人会烧菜，那还是请个阿姨吧。

“那可以，我监督你吃饭。”宿夷看着宿茭宁清晰可见静脉的手背，还有基本没有肉的胳膊，她当然要和宿茭宁一起吃饭。医院那边之前就说，宿茭宁之前也不爱吃饭。

宿茭宁无奈地笑了笑，“到底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姐姐啊？”宿茭宁真的觉得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弱不禁风的废物吗？他已经无数次怀疑这个事情了。

“你是玻璃人，”宿夷喝了口宿茭宁泡的茶，挑眉看着宿茭宁，“所以，哥，我会看好你的。”

宿茭宁听着这句话，宿夷颇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他揉了揉宿夷的头，想着，那之后还是让乌鸣住在宿舍吧。

这天晚上是宿茭宁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在家里吃的第一顿晚饭，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

餐桌上，一家人聊着家常，宿茭宁恍惚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明明是很平淡的一件事，但回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宿茭宁此刻竟想到乌鸣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只希望你幸福地活着。”

他忘了他当时怎么回应乌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乌鸣。

乌鸣的眼里就流露出了心疼，他不知道乌鸣在心疼什么。

他当时只是如同往常一样，摸了摸乌鸣的头发，安抚着乌鸣。

乌鸣低头亲吻着他的耳边，许久他的颈部滑过一滴水，有些热热的，不是他的。

是乌鸣的眼泪，他不知道乌鸣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乌鸣到底在感性什么。那时他们拥抱在一起许久，乌鸣才又开口，“你总会在某个瞬间感到幸福。”

宿茭宁记得自己当时动了动嘴唇，他问乌鸣，“幸福到底是什么？”宿茭宁感受过最多的是疼痛，其次就是麻木。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心理不健康，直到乌鸣的话，让他开始思考幸福到底是什么？

他擅长安抚亲人的情绪，擅长关怀那些战战兢兢地医护，他们好像都离他很远，又好像都期许他活着。他本来以为这样痛苦地活着，对于那些希望他活着的生者应该也算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