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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挺好的。”阿文是祁道凛名义上的夫郎,但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对方,一早便说好了两不相干,只在面上装一装应付长辈。
“不是我说,你也是这个年纪了,子嗣的事也该考虑起来了,你与阿文成婚也有几年了,怎么就一直没什么消息呢?”祁成鸣真心实意地发愁,“若是阿文不合你意,要不要再添几个侍君?”
祁道凛一下便觉得烦躁起来,却也不敢表露,只是道:“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尽力。”
祁成鸣轻敲桌面,语含警告:“你的私事我不干涉,但你注意下分寸,不要忘了自己身份。”
“……是。”
后来祁道凛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就是那一刻。明明此前也是这般寡淡无味的生活,也是这样蛮横粗暴的干涉,也是这样尽被掌控的窒息,但为何那一次就生了别样的心思呢?她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最后只能归因于祁道凝,是因为她步步后退的身后有祁道凝。
她此生都忘不了,她将决心告知祁道凝的时候,她阿妹的那张脸上第一褪去了戏谑与嘲弄,起先是一片空白,而后漫上喜悦,她说:“恭喜你,阿姐,你终于醒了。”
祁道凛的头脑一直很好,加上祁道凝,一正一奇,爆发出的力量无与伦比。从永兴十五年冬到永兴十六年夏,不过短短半年,她们合纵连横,瞒天过海,待到祁成鸣意识到的时候已被她们带兵堵在了府里。
祁道凛提着祁道冲的头颅,带着一身血腥走进了正厅,她的父亲与母亲坐在上首沉默地看着她。
她将血淋淋的头颅丢在地上,对着父母道:“父亲,母亲,这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了吗?”
祁成鸣藏在袖下的手有些颤抖,他无数次希望祁道凛能够更有魄力更有勇气一些,但当她真的变得杀伐果断之时,他竟觉得通体生寒。
“你这是逼宫?还是造反?”祁成鸣不说话,反倒是伍红烟反应地更快一些,冷漠地问道。
祁道凛笑了起来,她的脸颊上还沾着血,笑起来显得诡异又妖艳:“母亲说的哪里话,儿怎么敢呢?儿只是来向父亲母亲讨要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本不该受人牵制的、却被他们玩弄于股掌的,尊严。
“很好,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了。”祁成鸣权衡了片刻,终于开口道。
祁道凛打断了他:“错了,父亲,我要的不是少主印,是家主印。”
“放肆!你将我与你母亲置于何处!”祁成鸣果然被激怒,站起来指着她骂道。
“父亲自然还是父亲,母亲也自然还是母亲。”祁道凛仿若未闻,镇定自若,“父亲母亲想要什么,我知道,阿凛必会为你们达成所愿,只需您配合。”
“大事未成,你便要与我们谈这个吗?”伍红烟放软了语气感慨道。
“母亲啊,正是未成之际才要先弄清楚,一艘船容不得两个方向的,你我若要更进一步,内耗是绝要不得的。”祁道凛慢慢地讲,令祁成鸣和伍红烟卸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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