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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两位班长握手时,林华察觉到了格里萨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似乎不久前发生过令他伤心的。有心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由于此次见面就问这种隐私的问题,是非常不礼貌的。林华朝教堂里做了个请的姿势,对三人说道:“走,我们先到钟楼上去。”
他们穿过教堂的大厅,沿着狭窄的旋梯而上,来到了顶部的钟楼。钟楼的构造,是四根柱子支着一个洋葱头似的圆顶,一口锈迹斑斑的铜钟就吊在顶部的梁上,拉钟的长绳垂搭下来,随风摇曳。
钟楼上视野开阔,站在这里,整个希姆基镇尽收眼底。林华用手朝下面的镇子一指,对安德烈说:“副排长同志,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希姆基镇。为了防止德国人再次实施偷袭,我们必须加强警戒。从今天开始,镇子四个方向,都要派出流动哨,两人一组,进行不间断的巡逻。”
“我明白了。”安德烈答应一声,转身吩咐格里萨:“一班长,第一拨巡逻就由你们班负责,四个小时后,由二班的同志去接替你们。”
格里萨向林华和安德烈敬了一个环礼后,转身沿着旋梯走下了钟楼。等他的背影消失后,林华小心地问安德烈:“副排长同志,一班长怎么了?我看他的眼睛,还是挺悲伤的。”
但安德烈显然也没有注意到此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热利亚:“热利亚,你和格里萨的交情不错,你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在出发前,”热利亚有些为难地说:“有人告诉他,说他的妈妈和妹妹,在德军的轰炸中,都被炸死了。”
热利亚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安德烈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要知道,我们死了很多人,这毕竟是战争。”
“副排长同志,德国人所欠下的血债,我们早晚会向他们讨还回来的。”林华说完这话,扭头对热利亚说:“热利亚同志,请你转告格里萨,化解悲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努力工作。只有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才能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林华见工作已安排妥当,便准备下楼,忽然听热利亚说道:“排长同志,我有个想法。”
林华停住脚步,扭头问热利亚:“热利亚同志,您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热利亚用手指了指地面,对林华说道:“排长同志,钟楼上的视野开阔,能将整个镇子尽收眼底。假如我们在这里安排一名岗哨,配合在四面巡逻的流动哨,想必就能更好地保卫这个镇子。”
对于热利亚的提议,林华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笑着问安德烈:“副排长同志,您看这样行吗?”
见林华主动征求自己的意见,安德烈感到有些意外,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背着手点头说道:“排长同志,我看热利亚的建议不错,我们应该在这里安排一名岗哨。如果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他能及时地敲钟报警,让我们尽快地做好战斗准备。”
林华昨天也曾考虑在钟楼上布置岗哨,但一来当时手下的兵太少,加上自己只有四个人;二则钟楼上风大,哨兵在这么冷的天到上面去执勤,很容易被冻坏的。不过如今新增加了兵力,那么在钟楼上安排哨兵,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想到这里,他叮嘱安德烈说:“副排长同志,钟楼上太冷,执勤的哨兵每隔半小时换一次岗,免得被冻坏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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