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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好他没事,”虞砚艰涩地提起唇角笑了笑,眼睛定定地盯着温阑,一字一句道:“我想进去看看温总,堂哥,麻烦您稍微让开一下。”
“阿朝需要静养,”温阑没有动,“这里有我在就够了,虞先生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耽误了你上课,又或者是你的伤加重了,麻烦的还是阿朝。”
虞砚终于不再忍耐,他向前一步,逼视着温阑,加重了语气:“我和温朝结了婚,作为配偶现在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就算他有什么事自己没办法处理了,也只能我来签字,这一点我想您似乎是没办法做到的——温阑先生,让一让。”
温阑脸上虚浮的笑意迅速褪去,黑沉沉的眼中毫不掩饰地透着轻蔑的敌对气息,两道针锋相对的目光交汇之际激烈得要迸溅开看不见的火星,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咳声从房间内传来,无声地打破了这一场对峙,两人齐刷刷地转头望向咳嗽声的来源处。
虞砚想也没想,直接上前两步,硬生生用打了夹板的右臂挤开温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温朝病床前,紧张地弯下身询问温朝:“你是不是头晕想吐啊?需要痰盂吗?嗓子疼吗?要喝水吗?”
他的右手由于打了石膏吊在胸前,只能手忙脚乱地低头一只手去桌子上找杯子,看起来颇有些心酸。
“小砚,”温朝还有些头疼,他又咳了两声,叫住了虞砚,“我不喝水。”
听到他的话,虞砚又连忙凑回温朝床边,紧张巴巴地看着温朝:“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温朝摇了摇头,从被子里探出手伸向他,被虞砚忙不迭地一把握住。
“吓死我了,”一时间,各种情绪汹涌上心头,生生逼得虞砚红了眼眶,声音瓮声瓮气的,听起来像是埋怨,但温朝知道他在自责,“我看到你吐了好大一口血,我当时都想我完了,我得给你英年殉葬了……”
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温朝的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虞砚意会到他是有话和自己说,于是所有的后怕都委委屈屈地戛然而止,“你说。”
温朝还是感到从脑子里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疼意,从车祸开始到现在,虞砚的每一个反应他都清晰地记得,他甚至想起了从前被他打断无数次的,虞砚明里暗里的表白,以及两人缠绵在床榻之间时,虞砚一次又一次浸湿他锁骨的眼泪和轻吻。
牢牢拢在他手上的温度让他感到某种被支撑着的心安,他默不作声地细细感受着虞砚的掌心紧贴在他手背的触感,但他不能挽留。
“小砚。”温朝深深地望着他,目光里的情绪太复杂,虞砚一时间没能读懂,他只是隐约感知到了温朝接下来可能要说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但他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唇一张一合。
“你回去吧。”温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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