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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她又把称呼改成了我,在安阳煜面前,她一向没大没小,并非是她不怕死,而是安阳煜这张和阿浔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让只在阿浔那里得过几分宠爱的她,下意识地想在安阳煜身上寻找几分相似的退让。
不过,安阳煜毕竟不是阿浔,阿浔自小生活在众人的拥簇下,凡事随性惯了,也骄纵惯了,可是安阳煜却一直生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他默默无闻,悄悄成长,可能直到现在,所有的人才正视了眼前的男子,他的一切,都要让人重新审视。
当年那位头牌姑娘告诉她,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告诉她温柔可以杀死一切男人的心……
可是,她现在觉得这话是错的,比如她就没有办法让面前这个臭狐狸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爱!她眼睛都快流满一水缸了,他无动于衷,她扮可怜也扮不下去了,因为,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可怜渴。
她越发委屈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一颗颗,晶莹的珠子一般从她光洁的面孔上滑下来,她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你把娘亲还给我吧,我和娘亲走得远远的,不再碍你的眼还不好么?阿浔真的死了,他说过,若他活着,一定会天天去找我的,他不是你……他会去找我的。纸”
曾经让她无比讨厌的安阳浔,这时候成了她心里唯一思念的人,这两年来,安阳浔成天日的在她的面前打转,她捉弄他也好,骗他的钱也好,他都不在意,原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吧?
“滚出去。”
安阳煜突然觉得无比地冒火,他的妃子在这里一口一个阿浔的好,让他恼怒极了,他真想就这么一脚……把她踢死得了。
可是,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眼睛和唇都红红肿肿的,青涩涩的,长发凌乱地散下来,看他的时候,目光清澈,一如他心中那个“她”的十五岁时光……
他的脚抬起来,又收回去,脸色比中毒的时候还青得厉害,他怔怔地看着她,神情复杂莫名,时间突然就静止住了,他的呼吸、她的哭泣,在殿内纠缠在一起,像两根无形的藤蔓,缠得难舍难分。
突然,他一把拎起她来,大步往门边走去,拉开门,重重地一下,把她丢了出去。
“传朕口谕,瑾妃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天起废去妃位,贬为庶人,来人,押她回禧辰宫,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进禧辰宫半步。”
他的声音在殿外炸响,众人不知他为何生气,呼啦啦跪了一地,又有小太监急步上前来,拖住了被一下子摔得七荤八素的云雪裳,匆匆往外走去。
谁说他没武功,那是猪头,怎会看不出来?他已经受了这样重的伤,居然拎起她来就像拎起一只草人一样,这一摔,又狠又重,简直让她七魂去了六魄!天,她的骨头要散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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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月儿挂在那棵最高的榕树梢,清寒的月光洒落下来,飘进窗口,给云雪裳湿湿的发上披了一层淡白的轻纱。
长发太长,洗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湿答答的,弄得小脸也冰凉得厉害。她讨厌那张挂着铃铛的大床,不尽吵,还有他的味道!所以,尽管冷得厉害,她还是趴在离窗口不远的这张贵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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