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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凶手的痕迹呢?”
“如果它戴了手套,换过拖鞋的话,就什么也查不到。但这很有趣,通常潜入别人家,会想到戴手套,却不太可能去换鞋。”江庭咂着嘴,“有股反客为主的味道哈。好像凶手把现场当成自己家了。”
“嗯。”青烟赞同地点头,顺手剪去猫身上凝结的毛球,“两个人打起来,砸坏东西,惊动了邻居。这里有个问题,楼下当时听到的那句‘没事’,确定是死者的声音吗?”
“你问得正中要害。”江庭无奈地笑着,“楼房的邻里关系,能指望吗?又隔着一层门,谁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是,那就是凶手,怕人闯进来发现自己,这没有问题;但如果是!杨一明为什么撒谎呢?只有一个理由:和他一起把家里变成废墟的人,他反倒急于袒护!”
“好像越说,疑点越往某个人身上集中了。”青烟揉着剪下的猫毛,“算了,先别确定凶手,继续说当时。如果两个人打着打着,死者被推下楼,这还合理;但打斗停止后,过了好久才坠楼,就不大对劲了。”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但联系另一个线索,就可以理解了。卫生间那些灰烬,经鉴定是纸制品,从墙上的黑烟和瓷砖上熏黄的面积看,还烧了不少。是什么时候烧的呢?肯定不是死者坠楼后。因为那是个居民区,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如果还滞留在屋子里的话,容易被赶来的保安邻居堵个正着。凶手应该没这么大胆量。所以,只能是死者坠楼前,也就是打完架后的这段时间。”
“那杨律师呢?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自家烧东西?”
“所以,我怀疑他当时是否清醒。既然体内没有安眠药和酒精,我只能认为他是在打斗中失去意识的。这么推断,之前的‘没事’,就应该是凶手说的;为什么杨律师没有出声?因为他当时已经昏迷了,大概是头部受伤。有时候内伤不一定要破皮见血,现场没有血迹也属正常。正因为没有出血,敲击凶器无法确定,偏偏坠楼时又磕到头严重变形,这种‘伤上加伤’的巧合,最无从查证。造成这种情况,可能凶手也没想到。这不会是刻意的,没人能准确预测掉下去什么部位先着地。”
“可是,它却刻意制造了窗台和垫脚椅上的脚印,想伪装自杀,偏偏留下个怎么看都不像自杀的现场,这……”
“很可能是个懂得要掩饰,但不懂得如何掩饰的犯罪初学者。”
青烟不评论,神情疲惫地窝在沙发里。江庭自顾自说下去: “我想了好几天,作过许多假设,这已经是最合理的结论了。但,还是有很多不能解释。比如,那个三分钟无声电话,如果是假的,这谎言也太拙劣了;是真的,又有什么目的呢?嫁祸吗?”凝眉停顿片刻,“还有就是那些纸灰。凶手烧的,到底是什么?DNA检验的关键一页?没有用处啊。陆云素和她爸爸都在,想要重新作随时可以,隐瞒结果毫无意义的。”
“检验结果,你去证实过吗?”
“陆云素没有说谎。我拿着她缺了一页的鉴定书,找回出示它的地方。人家说,他们确实有亲缘关系。因为,一般作这个,父本和子本都用血液,而这次一边用的是头发,所以印象非常深刻。”江庭一摊手,作个困惑的表情,“你看,这么简单就能验证。烧掉简直多此一举。可如果不是它,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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