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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骑着一匹栗色马冲了过来。
深褐色的皮缰绳紧缠在青年的手腕间,马鞍上的铜钉折射出细碎光芒。当他与那匹栗色马一同高高掠过栅栏时,葛云雀忍不住叫出声来,“莱勒木!”
此刻他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单手勒紧缰绳,压低了身子伏在马背上,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呼啸的风在为他加油。
身后还有许多马蹄声,催得格外急。
莱勒木朱红色的衣服被风吹得鼓成了满弓的弧度,“珍珠,再快些!”短筒皮靴轻夹马腹,喉咙处发出一声呼哨,终点处悬挂着一张上等野狐狸皮毛,那是部落长特意拿来的赛马彩头。
“加油!”葛云雀一颗心都被紧紧悬了起来,她见过莱勒木骑马,却从未见过他这样势在必得的模样,好像任何人都比不过他。
另外一个穿着蓝色长袍、戴着毛毡帽的男人紧追其后,与莱勒木的骑术不相上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紧紧追咬,只差一点儿机会对方就能够反超。因此葛云雀担忧得不行。
清脆的银铃声响在耳畔,葛云雀回过头来,看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个女生,她留着齐刘海,眼睛圆润,笑起来的有两颗小虎牙,特别讨喜。
女生口中喊话,时不时跺脚,葛云雀一句话也没听懂,应该是哈萨克语。
最后还剩下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终点近在咫尺,葛云雀高举着相机,想要记录下夺冠的那一刻的场景。透过摄像头,她看到了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太近了。
咔嚓一声,葛云雀摁下快门,随即她抬起头,撒欢似的朝着赛马场上跑去。
周围都是欢呼声,她通通都听不见,只一门心思想来到莱勒木的身边,骑在高大马匹上的青年,挑眉笑道:“我赢了!”
赢下一场赛马,对于莱勒木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习惯于在马匹上的感觉了。身下的栗色马累得直喘粗气,脚下根本停不下来,左右打转,莱勒木感受到了马匹肌肉在皮下紧绷的震颤。
他翻身下来,将马鞭插在腰间,轻轻地将抚摸马头,周围的围观群众涌了上来,众人七嘴八舌地拉着他说话。人群中的葛云雀与他对上视线,随后拿着相机晃了晃,将长发撩到耳后,她什么话都没说,却像是说了很多。
穿着蓝色长袍的那个骑手过来恭贺莱勒木,两人显然早已认识,来为他们颁奖的是部落里的老人,那个患有腿伤的大叔让人搀扶着他过来观看颁奖仪式。
“矫健如雄鹰的好小伙。”老人将一个银马鞍拿给他,另外还将那张柔顺的白色野狐狸毛披在他的肩头。
莱勒木高举着银马鞍,口中高呼几句,随后一下子冲出了人群,身后的老人追在身后,他通通不做理会。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还站在一旁的葛云雀,没想到他会过来,许多道视线紧盯着他们,她再厚的脸皮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只能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恭喜你!”
她眼睛出奇的亮,反射出站在她面前的高大青年。
一张野狐狸皮子蒙头罩在面上,葛云雀有些懵的摘了下来,却见到露出得逞的笑容的莱勒木,“赛马胜利者的彩头,送给你了。”
皮毛柔顺,且颜色漂亮、干净,没有一丝的其他杂毛,纯粹得堪比天山上的白雪,这张皮子恐怕不便宜。再加上是莱勒木赛马赢的奖品,葛云雀脸有些发热,她觉得是一份很厚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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